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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仪式

终于等到了结婚那一刻。虽然我和晓明并没有举行隆重的结婚典礼,只是简单地举行了仪式,但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,就是一件幸福又幸运的事情。新婚之夜,晓明很认真地握住我的手,凝视我的眼睛说:“小雅,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,你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。我要一辈子对你好,疼着你,爱着你。”我感动和幸福地流下了泪水,是的,我等待这句话已经太久了,而我们的情路,又是经历了太多的坎坷。一路走来,有茫然也有快乐。
1、我是23岁那年遇见晓明的。那时候的我,在父母的资助下,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在银基商贸城做服装生意,虽然店面小小,但是因为经营得当,倒是也有声有色。但是,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我的心里面不是不渴望爱情的,我疯狂地想念着我的初恋情人。
他叫杨子,是一个喜欢穿浅蓝色衬衣,有着洁白牙齿和明亮眼睛的男孩。大专毕业,我选择在父母的资助下创业,而他任我苦苦哀求,仍不肯留在郑州,南下打工去了。在他临上火车的那一刻,他曾经深情地捧起我泪眼婆娑的脸,轻轻地吻我,告诉我说:“小雅,你永远是我深爱的女孩,请给我三年时间,我赚够足够的钱,就娶你。我们一起衣锦还乡。”
 
我傻傻地点头,就这样信了他。可是,杨子就这样一走就杳无音讯,我再一次知道他的消息的时候,他已经带着一个四川女孩子回了老家准备婚事去了。知道消息的时候,我居然欲哭无泪,原来那么久的等待,已经把痛苦化得很淡很淡了。有些事情,不过是要个结局而已。
 
2、23岁的女孩子,如果还没有男朋友,在我们老家是会被人说道的。可是我固执地坚持着我自己,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去相亲。我觉得那种模式不会让我找到爱人,我相信世界上会有一种缘分的存在,牵引着我们能够找到彼此。
 
晓明出现的那一天,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。我的头发依然是胡乱地挽着,穿着简单地白色紧身T恤和牛仔裤,百无聊赖地坐在收银台后面上网。一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我禁不住抬起头来,穿着干净浅蓝色衬衣,有着洁白牙齿和明亮眼睛的男子,恍惚间我觉得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杨子,再仔细一看,并不是。他们只是眉眼和气质相似罢了。可是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我的心漏跳了一拍,而我敏感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亮光——原来,心动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。
他在口袋里掏出名片,我注意到他细长而白皙的手指,指甲修剪得很整齐。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,他说:“你就是小雅吗?我是替我老婆来取货的。”“哦”,我的一颗心低沉下去,原来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妻。
我强打起精神来,打电话给仓库发货。这个让我心动的叫晓明的男人并没有走的意思,而是坐下来和我聊了几句。我才知道,他的老婆就是我的大客户绫子。绫子30多岁,长得不怎么漂亮,带着一种中年女人身上才有的强悍味道,但是非常能干,一个人开了两三家专卖店,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仍不见头发有一丝凌乱,她不像我-我是那种很散淡的女人。
有的时候绫子会停下来和我聊几句,我知道她有一个也做生意的老公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。
 
3、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是别人的男人,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感慨命运的时候,我忽然感受到命运的眷顾。晓明在陪我聊了几句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,又仔细地端详了我一眼说:“你很像我第一个女朋友。”我笑笑说:“那她现在呢?”他黯然地说:“得了血癌,没救过来,死了。”
那她才是你最爱的女人吧? 我问。
晓明又看了我一眼,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,转身离开了。我没有告诉他,他其实很像我初恋男朋友的事,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巧合。
 
因为刻意留意起绫子的老公,我就从绫子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晓明的消息。有时候一群女人在一起闲扯,无可避免地会说起一些关于彼此家庭的事来。绫子说她已经结婚十年了,是和晓明认识两个月就结婚的闪婚又能幸福的过日子的典范。晓明是那种慢热型的男人,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,但又不能说他对家事不负责任。以前会因为他的淡然而生气,日子久了,也就觉得没什么了,他就是一个那样性格的人罢了。我微笑着迎合,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没说出来:“那是因为他并不爱你。”这似乎是做女人的悲哀吧,绫子是不可能争得过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,那个曾经被深爱的女子,承载着晓明所有的爱死去,就没有给他的心再留容纳别人的余地。而晓明之所以能够维持现状,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遇见让他改变的人而已。
 
4、绫子不知道,她的情敌,会是我。虽然我一直不动声色,但我知道,我和晓明之间的感情虽然现在压抑着,但终究有一天,它会像是点点火星一样,可以燎原。他一定也在关注我,亦如我在关注着他。晓明在一个醉酒的深夜打电话给我,告诉我,其实他一直很想念我。
再后来,我们开始偷偷约会了。电影院,花园,以及一些乡间的小路上,到处都是我们欢乐的身影。我发现,其实他并没有绫子说的那样冷淡,他是热情似火的,我经常会带着被他吻肿的嘴唇上班。
 
我一直以为,这样的事情是偷偷进行的。直到有一天,绫子找了过来,把一叠照片甩在我跟前,上面是我和晓明约会的场景,在我愕然地看那些照片抬起头的时候,她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,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破坏别人家庭,勾引别人老公的婊子。她还说,既然我敢这样做,那就不要做生意了,大家索性闹个鱼死网破好了。我呆呆地坐在那里,捂着脸说不出话来。我委屈吗?不,我就是一个如她形容那样的女人。晚上,晓明在我家找到脸颊被打得肿起来的我,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:“我要和她离婚,娶你。”那天晚上,他留在我这里,没有回家。
 
5、可说起离婚,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。绫子以为她威吓我一下,我们就会知难而退,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。在使劲所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,晓明仍没动摇的时候,她使出杀手锏:让晓明净身出户,而且要赔偿她10万元的青春损失费她就同意离婚。晓明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,他家的存款和房产证都在绫子手上。
绫子依然隔三差五地闹,生意根本没办法做下去,我的名声也差不多被她搞坏了。在她的嘴里,我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她家庭的女人。事情闹到这一步,我就知道把我的生意结束了,店面转兑出去。我从自己的积蓄里拿了10万元人民币给晓明,让他离了婚。
 
6、我以为,只要晓明离了婚,和我结婚了,这一切也就结束了。可事实上并非如此。婚姻只是所有麻烦的一个开端而已。我并没有意识到,接下来的日子是多么的辛苦。晓明把他和前妻的女儿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,美其名曰培养感情。
 
晓明跟我说,要对他女儿好一点儿,要让着她一点儿,我尽量地去做了。可是换来的并不是笑脸,依然是冷若冰霜,不只如此,他女儿还每天跟她妈妈煲电话粥,把我家里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向她汇报,绫子俨然变成了一个遥控我整个家庭情绪的人。我买漂亮衣服给那女孩,她把衣服丢在我脸上说:“你不用讨好我,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破坏我家庭的女人!”我默默地流眼泪,说不出什么。接着是晓明把他的妈妈从老家接过来,不管我怎样百般讨好这个老太太,她仍然认为我看重的是晓明的钱,对我总是鸡蛋里挑骨头。 我只能跟晓明诉苦,他又不相信。在这个家庭里,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三个人,都是有血缘关系的,我和她们是争不过的。
当新婚的甜蜜渐渐地过去,我们的生活开始露出不美好的底子来:我们开始吵架,为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,甚至动手。有一次在我砸破了家里我最喜欢的一套青花以后,晓明很痛心地说:你虽然长得像她,但实际上和她差远了!我看着这个我用尽全身力气争来的男人,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原来我也不过是他爱情的祭品而已。如果我的一切都被他打上和他深爱女人比较的烙印,我所付出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!
 
7、我把生意结束了,整天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。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投给了晓明的生意,以期待他的生意有一些起色,可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自从和我结婚以后的生意一落千丈,我们之间的裂缝就越来越大,他开始怀疑是我坏了他的好运气,对我也不象以前那么好了。而这样的时候,绫子和晓明的女儿变得阴魂不散。
那天,是我的生日。晓明似乎也想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,早早的回了家,打算带我出去吃饭过生日。可就在我收拾停当,打算和晓明一起出门的时候,晓明的电话响了起来。是他女儿的电话,说她妈妈在家里病了,要去医院。晓明面有难色地说:“我和你阿姨正要出去,你现在打电话给医院吧。”我听见他的女儿在电话里很大声音地嚷:“如果你不来,我就不再认你这个爸爸了!”晓明挂了电话,很为难地看着我。其实我分明地知道,这是绫子和她女儿在捣鬼,她们就是不想我和晓明在一起过得痛快,尤其是在我过生日的时候。
晓明还是丢下我去他前妻那里了,那年的生日,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的,直到凌晨,晓明才回来。我问他情况怎样,他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——就这样,我们又吵了起来。那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生日。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的样子,晓明向我提出离婚,并且答应我给我30万现金作为补偿。
我同意了,我带着30万现金和破碎的心离开,这些钱其实都是我自己的,就算是他给我的补偿,那我的青春又由谁来偿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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